几乎同时,克里斯,埃克斯,格达拉拔出武器,冲向已经倒下的木制大门。我随即跟了上去,看到那样的烈火,即使我耗尽魔力也无法用水弹浇灭。
“母亲!”进入山寨的第一件事,克里斯与埃克斯大喊着冲向了他们暂住的房子。
随后进入寨子的我,看到了遍地的尸体。寨子里的人们都死了?
我凑近检查了卫兵的尸体,发现是被利器所伤。
急忙展翅起飞,围着人多的空地巡视,寻找可能的生还者。果不其然,我发现了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士兵。我认出他是堡垒里的战士。
当我降落在他身边时,他发现了我。嘴角不住地抽动着。
我俯下身去,试图给他治疗。
“骑士……杀……杀……快逃……”他的头歪了过去。
没赶上……
我懊恼的再次起飞,寻找下一个生还者,可惜并没有了。
回到安达尔兄弟的房子。
兄弟两抱着母亲的尸体,痛哭流涕。
“妈妈,妈妈!”
楼上传来了倒塌的声音。
“克里斯,埃克斯,房子要塌了,快点离开这里!”我警觉地敦促到。
“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!”
埃克斯撕裂裂肺地哭喊着。克里斯抬头望着我,满脸的泪水,眼球布满血丝。
我冲克里斯不停地挤眼。克里斯点了点头,猛一下抱起安达尔夫人的遗体,我帮他把地上的两把剑捡了起来拿在手上。
埃克斯哭着也跟着走了出来。亏得是在一楼,我们离开不到半分钟,身后传来一片支离破碎声。阁楼已经不翼而飞,瓦片和木梁都倾倒在了二楼地板上。
这时,从燃烧着的木头堡垒里传出了刀剑碰撞的声音。我飞快地跑了进去,看见寨主格达拉大叔举着巨剑正面对一个穿着斗篷兜帽的蒙面人,身后印着和我曾经的制服差不多的徽章。此人一手持剑,一手持法杖,察觉到我进来,他忽然凭空消失了。
预感到后脊一阵发凉。
“趴下!”
格达拉大叔冲我大喊一声,我慌忙朝前扑倒。
寒光一闪,什么东西划过了自己的手臂,留下一道划痕,紫血从中渗出。
“呀!?”
我惊叫了一声,手里的两把剑掉落到了地上。蒙面人竟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背后,偷袭了我。
格达拉站稳脚,面对蒙面人。
“懦夫,胆小鬼!混账东西!”
格达拉大叔谩骂起来。
但蒙面人没有理会大叔,而是取下了面罩。
我怔住了。
“莉娅,果然你还是这么白痴。”
她是王城时代我的死对头,泰丽,剑与魔法的舞者,拉库曼大师的弟子。
“泰丽!?你怎么?这是怎么回事??”
“哦呵呵呵呵,还不是因为你作的恶,你这个想害死大家的恶魔!你以为能躲到这里长老就找不到你了?我师父可是一直在水晶球里看着你呢!哈哈哈,对于我来说正好,我等这一天可是好多年了,现在杀了你可是合法的!喂,那边的大叔,这个魔头值五十万枚金币,杀了她可以封伯爵,一辈子荣华富贵。”
“你这畜生!”
格达拉举剑再次冲了过去。深感不妙,我也即刻发动了转移。
果然,泰丽出现在我的身后,用剑刺向我的心脏。只是这次她慢了一步,我已经转移到了大叔的身后。因为手臂的疼而跌倒,我要紧牙,拔出了魔杖。
“哟,有魔杖了?什么垃圾拼凑的玩意。噗,哈哈哈哈!”
泰丽一边放声嘲笑我手里的树枝,一边游刃有余招架格达拉的巨剑。
多年的相处,让我知道跟她贫嘴是没用的。
我放出一连串碎冰晶,附上导向魔法,持续注入魔力,让这些像玻璃碴子一样的东西追着泰丽跑。
泰丽继续闪现到我背后,我也用同样的招数避开。冰晶在冲向我自己的半路上,绕了个弯追向泰丽。碎冰晶摊开成一片晶莹的幕墙,模糊了双方的视线。
“嘁,讨人厌的小把戏!”
我们再次同时调换位置。格达拉大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用意,站在原地没动。
再次瞬移,格达拉大叔的巨剑挥向空中出现的虚影。可惜,失败了。
刀剑碰撞的声音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?”
泰丽露出阴险的笑容,大叔的巨剑被一闪而过,扑了个空。
她一个健步上前,用一片烈焰融化了冰晶幕墙。
“嗖……”
一支暗箭从消失的幕墙后面穿过,怎奈又被泰丽用细剑击飞。
“哟!还有讨厌的家伙么?怎么办,师父说要把跟你接触过的人全杀掉呢!”
泰丽面朝我,淡淡的吐出这可怕的信息。
全是因为我吗?
因为我的缘故,所以大家被杀害了吗?
泰丽再次闪现。
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刻!
我调动全身的注意力,连续使用了三个魔法。一次时间减缓,两次瞬移。
我在外界看来极端的时间里,从地上捡起了克里斯的短剑,然后瞬移到埃克斯的身后。
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“啊!?”巨大的震动从剑柄传来,胳膊上的伤口溅起一片血花,痛觉从那里蔓延至全身。即便是成功的招架了泰丽的剑刃,还是让我加重了伤势。
“反应挺快,表情不错。”
泰丽勾起嘴角,得意地笑容。
“你这个怪力女!”我在心里吐槽。
“快逃!”
我朝大家喊出两个字。
时间掌控是我的绝技(详见番外篇),但无法长时间维持。无奈只好强化了肉体的敏捷与力量,凭借这一点强行招架着泰丽华丽的进攻。
从来没有过剑术训练的我自然根本不是泰丽的对手,每一次招架都让我添上了大大小小的新伤。这个女人是个骑士世家出身,不仅魔法资质优厚,剑术更是自幼便开始修炼。
余光中,看见克里斯与埃克斯都已经进了堡垒,并消失在大叔打开的暗道中。
感知到危险的魔力波动。
泰丽要释放魔法,我来不及反制,于是心生一计。
嘭的一声炸响。
我直接用超过负荷的魔力引爆了魔杖上的魔石。这一招就像把魔石变成了一颗炸弹,不需要任何吟唱的同时,还能产生许多粉尘和水晶碎片。
碎片也向我自己飞溅过来,我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脸,展开翅膀,借助冲击波向后滑行了相当远的距离,并没有展开任何防护。
我的魔力快要见底了,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,像是本能一样让我开始拒绝使用魔法。
被冲击波击飞的泰丽,摸了摸嘴角和脸上因碎片导致的伤,恼羞成怒向我径直冲了过来。
“你这个恶魔,总是使诈,使诈,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,现在就杀了你,解我心头之恨!”
说着这样的话,泰丽朝我连续释出连串的火球。但我知道她从来没学会对远距魔法的精密控制,所以只是向一侧闪开,就躲过了那无脑的攻击。
我顺势跑进了暗道,由于泰丽还没有见过暗道内的结构,所以在跑到楼梯口前无法转移到我面前——她有极高风险会被夹到墙壁里——所以只有白痴会做这种事。
我几乎是俯冲着滚了下去,一头栽在了转移魔法阵前面的地板上。脸先着地,好痛,不过比起身上的伤,已经不算什么了。
魔法阵已启动好,我把短剑递给克里斯,敦促他们快走。大叔最后一个走进去消失后,我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,向魔法阵里跑去。
“你给我留下!”
泰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一道火焰般的闪光从脸颊旁边划过,击中了魔法阵竖着的石柱上边刻下的文字,然而那一刻,我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。
似乎比上一次用了更长的时间,我停留在空无一物的空间里。我现在身处转移魔法创造的亚空间,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到出口呢?
我无法站起来,也无法趴下去,没有重力感,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。
周围漆黑一片,什么都没有。
等待了好久好久,我开始担心起来。
刚才那击中的文字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,才对。
身体上明明有伤,也没有感觉到疼痛,仿佛在这个空间里,时间停止了流动。
但我的思维却能正常运转。
许久,许久,终于再次看到光芒。
我突然感觉到浑身像被压上了巨石的重量,一下子跌倒了。
睁开眼,身下是一摊深红带紫的血泊,才注意到自己伤势已经很严重了,出血过多,开始头晕了。
最后的一点魔力,我给自己的伤口施展治疗。由于没有了魔杖,这个过程比较吃力,需要酝酿细致的魔力到受伤的部位上。
还好,作为优秀生的我,结果上是成功的。
我试图站起来,却精疲力竭地又倒了下去,啊,就这样睡会也许会好点。
但是,本能一直在给我发出警告,总觉得哪里不行。魔力很低了,现在比人类时候的我还要低了。
我挥动翅膀,它们好好的还在。
确认尾巴,嗯,它也在。
魔力跟我是否会变身没有关系,那么,这深深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?
我并不想去挑战这种可怕的预感,所以,即使现在活动身体很费劲,也努力从后腰的包里取出了魔法药水。一点一点地,将药水喝下去。
比第一次喝的时候更苦了……酒味更重了。
那恐惧感缓解了很多。我把这瓶里剩下的药水都喝完了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重新清醒的时候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我隐隐听到什么动静。
“格达拉大叔?克里斯?埃克斯?”
我呼唤着同伴的名字,声音很小,但应该可以听见,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。
但是,并没有人回应我。
我支起身子,还很虚弱,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。环顾四周,是个陌生的地方。脚下有一个魔法阵,很大,很豪华,但周围的巨石已经倒塌。
看起来被废弃了,朦胧中,我望见远处似乎有什么建筑,但却没有灯火。
“我没有传送到和大家同一个地方吗?”
我自言自语说道。
显然,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而大叔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。这里是一座高山上的平地,四处都是乱石荒野,一颗树木都见不着。
风中透着一股烧焦味,我望见远处有一个飞行的魔兽从像是有建筑的地方起飞,好像丢下了什么东西,又飞走了。
魔龙!?我没眼花吧?
不知何故,看到这个情景,就想去看看。总感觉那里有着自己的命运似的,强烈地吸引着我。
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的同时,禁术的召唤阵,那个魔法阵的图案就蓦地在眼前闪过。
这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幻觉。
契约?
不,我从来没有驱使过使魔一类的东西,这不一定是那种关系。
末日虽然没有到来,但师父所说的天外巨石被许多人亲眼见到了。我的召唤明明应该是失败的,是什么东西会跟我产生契约?不可能是那颗石头。
我想起了自己从王花脱险时遇到的怪异飞行物。
眼前一黑,那个魔法阵的图形,燃着绛紫色的火焰,再次在眼前闪过,转瞬即逝。
摇了摇头,我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蛋,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我决定要去那个地方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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